作者=柳展雄本文系《经济观察报·书评》原创稿件,转发请注明来源美国战前的反日风潮在二战问题上,为了否定美军的贡献,反美主义者流传着一种说法:美国跟日本法西斯是一丘之貉,太平洋战争是帝国主义内斗,没有谁好谁坏。从七七事变以来,美国在亚洲实行绥靖主义,放任日本侵华战争,华盛顿当局假借中立国的名义,忙着跟日方做生意,“维持日本战争机器运转的一半以上的原料,特别是铁、钢和石油,都是从美国获得的”(林克、卡顿《美国史》)。白宫政府对日本三心二意地实行禁运政策,客观上损害了抗战的中国军民。年运往日本的战略物资,德国占3.8%,英国占17.5%,美国的比例高达54.4%。陶行知开展环美演讲,游说罗斯福政府援华,在临别演说中专门说道:“我回国参加抗战去了。如果有一天我被日本炸弹炸死,请你们不要忘记,我身体的54.4%是被你们美国炸死的。”到了年,美国对华出口是万美元,而对日出口却达万美元。养虎为患的行为,终于害了自己,致使珍珠港事件发生。为了保住西方列强在东南亚的殖民地,美国不得已出手。占领东京后,以杜鲁门为首的冷战斗士,消极反日,积极反苏,民主化改革半途而废,反法西斯战争的胜利果实,落入资本家和政党门阀旧势力手里。反美主义者如果看了《无情之战》,肯定对以上这种观点产生动摇。二战过程中,美国人对日本人非常仇视,甚至达到了种族仇杀的高度。媒体报纸采用“日本佬”“黄种人矮子”这种轻蔑含义、带有种族歧视色彩的词汇,来形容敌人,《纽约时报》等自由主义媒体,也不例外。在强烈的爱国主义者眼里,日本民族算不得人类,如同禽兽,《美国退伍军人杂志》把日本人画成猴子的形象。马里亚纳群岛(Marianas)的海军陆战队员还创造了一个新单词“Japes”,由“日本佬”(Japs)与“猿”(apes)组合而成。年,美国陆军进行一次调查,大约有一半的军人认为必须杀死所有的日本鬼子才能最终获得和平。在实际作战中,盟军士兵也没把日军当成人类,他们在战场上割下日军尸体的耳朵,如同猎人割下野兽的耳朵,作为纪念。年北美民间英雄林德伯格去前线慰问,了解到军队割尸首耳朵的习俗,他感叹战争对人性的异化:“我们的某些士兵虐待日本战俘,有时甚至与日本兵一样的冷酷和野蛮。他们对日本鬼子的尊重,还不如对待一只动物。(林德伯格7月13日的日记)”但是军队内部不以为然,对敌人的仁慈,就是对自己的残忍。《海军陆战队员》(Leatherneck)月刊,用赞扬的语气,记叙了一个叫斯坦利的士兵,他收获有11只耳朵。美国人在欧洲战场上,军纪大体克制,在太平洋战场上,盟军士兵们更倾向于以暴制暴。年3月3日,在攻打新几内亚莱城的战役中,飞机袭击日军护航舰队,对于落水后游泳求生的日本士兵,美军没有放过,用机关枪扫射那些幸存者。同样的情形若是放在欧洲战场,美军多半会遵守战争规则,不攻击因落水而失去战斗能力的德国士兵。事后,部队解释说:“这是一项可怕的任务,但在军事上是必要的,因为日本士兵拒不投降,在可以游到海岸的距离之内,我们不允许他们登陆并加入莱城守军的队伍。”违反交火规则的事例不止一起,林德伯格记录了7月24日的一场战斗,处于劣势兵力的日本人原本试图投降,但美军逼迫对方继续战斗,冲他们喊“滚回地狱去,和我们一决雌雄”,以便把日军杀光。在珍珠港事件后的两个半月,罗斯福总统命令,境内的日裔移民关押到集中营共有11万以上的日裔男女老少(其中有7万人获得美国公民身份),被迫离开家庭,居住在集中营,干着粗重的农活。营房四周用铁丝网围起来,并有武装警卫把守。在商议集中营地址的过程中,爱达荷州州长反对日裔转移进他下辖的州。这并非出于仁慈,恰恰相反,州长的种族主义情绪非常高昂,认为有色人种玷污了白人的土地,他建议“将全部日本佬送回老家,然后沉没日本岛屿,这是解决日本佬问题有利的解决方案。”同时期,合众国的德裔、意大利裔居民,没有遭到特殊对待,照常生活。本土白人并不怀疑,他们对美国的忠诚。媒体报道对轴心国的战争,也较少采用“德国佬”这种贬义词。华盛顿当局对民众进行宣传时,特意划分“好德国人”和“坏德国人(即纳粹分子)”,区分开来。但是,对于亚洲的敌人,宣传部门一刀切,声称日本国民都是坏的,没有一个好人。裕仁天皇投降前三个月,联邦政府做了一次民意调查,多数人主张追究裕仁的战争责任,三分之一的美国平民赞成不经审判绞死天皇。美国跟德国的战争,带有制度竞争的含义,法西斯制度跟民主制度角力较量。在年代的大萧条,德国建立纳粹政体,嘲笑美式民主和美式自由资本主义破产了。作为应对,罗斯福新政出台,恢复美国人的制度信心(经济学界也有不同意见,奥地利学派认为,大萧条的原因在于通货紧缩,罗斯福的措施没有起效)。纳粹在意识形态输出方面小有成就,德国法西斯的理念吸引了美利坚及其盟国部分民众,但日本的法西斯没能吸引北美人民,极右翼分子会崇拜希特勒,但绝不会崇拜裕仁天皇。希特勒的失败,意味着独裁的失败,自由世界的胜利,汉娜·阿伦特还从反犹大屠杀里思考出“平庸之恶”的概念。合众国对日战争的性质则不然,这场战争与其说是反法西斯战争,不如说是种族、国家间的战争,亨廷顿意义上的“文明的冲突”。谴责日军侵华的良心人士,支持了太平洋战争日本对美国的战争,从军事到文化艺术全方位展开,珍珠港事件后,东条英机政府禁止爵士乐和好莱坞。甘地、辜鸿铭坚信,西方世界已经衰落,东方文明取代腐朽的、物欲横流的英美文明,太平洋战争似乎就是征兆。自南宋覆亡以来,日本认为神州文脉断裂,鼓吹“华夷变态”,自己才是真正的华夏文明继承人。万历朝鲜之役,丰臣秀吉意在大明,妄想入主,中原把天皇的宫廷迁到北京,自己居住杭州。日军侵华,击退蒋介石南京政府,接续了丰臣幕府未竟的事业。日军在东南亚的征服,满足了万国衣冠拜冕旒的虚荣心,新加坡改名为“昭南府”(意为“南方之光”)。日方提出“亚洲是亚洲人的亚洲”的口号,来笼络殖民地人民,对抗西方霸权。早在二战爆发前,东京就准备笼络亚洲其他国家。作为第一个打败白人的亚洲国家,日本吸引了各国有识之士,日俄战争结束后,土耳其群众欢呼沙俄的失败,军官翻译阅读日军大本营的作战纪要。菲律宾开国元勋劳威尔、泰国王室、印度反英领袖钱德拉·鲍斯都曾崇拜过大和魂武士道,就连出家的和尚都开始钻研明治政府的富国强兵之道。缅甸僧侣吴奥托玛造访日本并居住了三年,到了太平洋战争,吴奥托玛的信徒配合日军,驱赶英国殖民势力。《无情之战》日本想当天朝上国的旧式野心,跟有色人种对抗白人霸权的新型意识形态,无缝对接。20世纪初,日裔等亚洲移民大规模涌入北美、澳洲,引起当地白人的恐惧,“黄祸论”频频出现在媒体报纸上。今天北美两党政治版图上最自由化的“蓝州”——加利福利亚,二战时期是种族主义的大本营。年州议会对亚裔采取歧视性措施,颁布土地所有权法律,禁止亚裔购买地产。消息传到母国本土,民族主义者召开集会,呼吁政府应该对洋人开战,以牙还牙,现场2万民众听完演讲后纷纷欢呼。在一战后的巴黎和会,日方要求加入一条种族平等的条款,保障有色人种的权益。西方政治家坚持拒绝,到了年,白宫通过《排日法案》,在亚洲人看来,这一系列行径充分暴露了西方人道主义的虚伪。美国的种族主义心理还延伸到苏联,二战后期,美苏从同盟关系转向敌对竞争。专栏作家麦金尼斯(H.C.McGinnis)指出:“苏联同样是一个亚洲大国。”以现实主义外交著称的乔治·凯南也保留了种族偏见的心理,他说,俄国人实际上是亚洲或是东方的民族。吊诡的是,苏联的支持者在某些情况下,也乐意承认这个观点。他们为苏军士兵的纪律差辩解,因为红军大量招募了蒙古鞑靼、中亚人,新兵带有游牧民族的野蛮习气,所以军纪松懈,奸淫掳掠,并不是苏联的社会主义制度出了问题。整个二战过程,苏联迟迟推迟对日作战,也有这方面因素。日本外相松冈洋右(MatsuokaYōsuke),倡导联苏制美,他曾居住在北美,感受到那里的种族歧视,相比之下,他对俄国有好感。年4月斯大林与松冈洋右之间进行一次会谈,苏联领导人告诉日方,“你是亚洲人,我也是。”双方签订了《日苏中立条约》,互不进攻。战争结束后,国务卿杜勒斯(Dulles)多次提及那次会谈上,表示日本毕竟是黄种人国家,需要提防。种族问题影响了松冈洋右这样的国家主义者,同样影响了自由派,《武士道》的作者新渡户稻造原本是个狂热的亲美派,推崇自由民主制度和新教精神,还建议日本国民改信耶稣。经过《排日法案》等事件后,新渡户非常失望,他认为现在的美国顽固封闭,缺少林肯那样的伟人了。他立下誓言,再也不踏上美国的土地,除非《移民法案》废除。西方人的种族主义情绪促成了日本自由派的右翼化,知识分子确立以“东洋对西洋、文明对野蛮”为框架的国际观。汉学家竹内好谴责过日军侵华,获知对英美开战后,他欢呼鼓舞,在日记写道:“我们此前担忧,在建设大东亚这样的漂亮口号背后,日本一直在欺凌弱者。(但现在我们意识到)我们的祖国日本其实并不畏惧强权…让我们一同为这场艰难的战争而战。”在九一八事件、七七事变中,不赞成扩张的人,在偷袭珍珠港那天过后,成为了坚定的民族主义者。日本小说家太宰治也发表了观点,自己“渴望将麻木不仁的美国人打的一败涂地”。为了组建有色人种反帝反殖民的同盟,东京政府还想过,把北美黑人纳入八纮一宇的帝国体系。跟白人普遍的反日情绪相比,黑人对日本军国主义保持了暧昧的中立态度,既不支持也不反对,黑人打心底里乐见,南方白人组成的盟军被黄种人日军暴揍,其乐趣相当于,沙俄的遗老遗少乐见克伦斯基被布尔什维克暴揍。适龄青年黑人普遍抵制兵役,不想为白人国家卖命。太平洋战争爆发的第一年,只有个黑人进入军队。整个二战期间,拒绝登记服役的公民中,有35%为黑人,因顽抗兵役而坐牢的人里,有18%为黑人。联邦政府在黑人群体里拉壮丁的强制力度,不亚于蒋介石政府拉壮丁的强制力度。日本跟黑人的同盟并不比英苏同盟更异想天开,丘吉尔是老牌反苏分子,半辈子都在与莫斯科为敌,然而希特勒崛起后,为了打倒纳粹德国,英国保守党人不得不跟斯大林结盟。太平洋战争初期,日方策划过以夷(美国黑人)制夷(美国白人)的战略,只不过因为文化隔阂太大,对黑人团体的沟通笼络,成果甚微。如果没有种族情绪,日美的冲突局限于地缘政治层面,很难上升到意识形态的二元对立斗争。日本跟西方最大的矛盾,是具体的利益问题。明治天皇赢得甲午战争后,澳大利亚和新西兰大为担忧,年澳大利亚六块殖民地开启谈判,组建联邦。一战过程中,日本占领了德属殖民地,马绍尔、马里亚纳等岛屿,西方国家制定《九国公约》《华盛顿条约》,把日军舰队的规模牢牢限制在美国舰队60%的比例。海军部官员非常愤怒,在偷袭珍珠港前,第八战队参谋藤田菊一在日记写:我们在《华盛顿条约》的枷锁之下,忍受英美20年的暴政,今日终于大仇得报。然而,除了海军之外,日本大体上反美情绪并不严重,至少没达到你死我活的地步。自日俄战争之后,陆军的头号假想敌一直是沙俄/苏联,太平洋战争南进战略实行,敌人变为英美后,教学训练、作战方法一时没更改过来,打仗并不顺利。东京多数政府部门认为,美国仅仅是财政预算表上的敌人,是海军为了争取经费的借口。自幕末开国后,欧风美雨逐渐渗透日本上流社会,最西化的地方在东京郊区的轻井泽,贵族、顶级富人和政府高官,住在洋房,喝咖啡,过着完全西化的生活方式,轻井泽俨然是一个完整的西方世界迷你复制品,在这里能看到高鼻深目的白人面孔,年外国侨民一共拥有轻井泽的栋度假别墅,其中美国人拥有栋,占47.9%。欧美人惬意地生活在扶桑之国,直到太平洋战争爆发,驱逐出境。军部拿起“西方文明衰落论”“黄种人和白人必有一战”的理论武器,迫使政府和上流社会与西方自由世界切割,把国家带上战争轨道。相应的,华盛顿当局也是以种族主义动员,呼吁民众参军服役。二战之前,美国反日情绪只存在于两个地方:西海岸和海军部。普通白人虽然歧视黄种人,但谈不上多么仇恨,他们生活中见不到亚裔。而在华盛顿州和加利福利亚州,异质文明、不同宗教信仰的亚裔移民涌入,冲击到本土白人,年,西雅图半数的旅馆和约1/4的杂货店均是日裔经营的。移民人口大州推动各种方案,打压少数族裔,民间的种族主义情绪旺盛。西海岸一些餐馆,发布了赤裸裸的威胁告示,“本店会毒死老鼠和日本佬,请注意”。毫不意外,种族歧视最严重的地区也是反日亲华的大本营,年加利福利亚的海员罢工,抗议军火商把战略物资卖给日本鬼子,供其侵略中国。陶行知等人宣传中美友好,重点也放在北美西海岸,他会见了不少加利福利亚政界商界人士。除了加利福利亚政治家之外,海军高官也在主张对日强硬。东京单方面废除《九国公约》《华盛顿条约》后,联邦政府大规模建造舰船,斯塔克上将提出“两洋海军计划”,造船总数超过万吨,是日本海军的四倍,航空力量也是四倍。这也反应了外交规则的公正,在条约里,日方还能获得60%的比例,而没有条约,只能是30%。国际条约往往有利于弱者,因为没了条约,强国失去枷锁束缚,施展拳脚没有顾忌,可惜很少有人能明白这个道理。从九一八事件以来,日军不断得寸进尺,挑战自由世界的底线,原本应当受到制裁,因为美国孤立主义的外交惯性太强,才放任了昭和军阀的壮大。伪满洲国成立后,胡佛总统表示,“应该友好地考虑日本的处境”;淞沪会战爆发后,共和党领袖阿瑟·范登堡,默许商品贸易往来,放松对日本的全面经济封锁。罗斯福政府在亚太地缘安全议题上,绥靖主义占上风,即便是艾奇逊、亨利·摩根索等鹰派官员也没想过开战,直到珍珠港遇袭,方才大梦初醒。种族歧视完全是白人的偏见吗对于抗日战争,中国学界主流强调战争的阶级性质,日本人分为少数军国主义者和广大爱好和平的日本人民,要区别看待。美国则不然,报纸媒体用上了各种辱骂词汇,把日本人称为臭老鼠、害虫、蟑螂、瘟疫,跟纳粹的反犹主义话语非常接近。美国的孤立主义根深蒂固,单纯的地缘政治的冲突,无法动员大众的反日热情,只有诉诸于暴烈的、狂热的种族主义,能支撑一场大规模战争。宣传机器开动,普通人上前线,跟日本人实际接触,反过来加深了种族偏见。想象下,一个生活在内陆州,生活中见不到亚裔的白人小伙子,响应爱国号召,前往太平洋战场。这里的敌人既残忍又狡猾,日军宁愿战死乃至剖腹自杀也不会投降,还会杀死年幼的孩子,不留给美军。在塞班岛战役,日本士兵在败局已定的情况下,高呼“天皇陛下万岁”全都跳下了悬崖自杀。如果存在日本士兵投降的特殊情况,那就要小心了,他可能是诈降,战俘在衣服中隐藏武器匕首,等美国人疏忽看管的时候,趁机杀死守卫人员。如果战斗失败,成为俘虏的是这位白人小伙子,那他就惨了,日军虐待俘虏,不提供饮食,经常拳打脚踢。经历这些情况,一个再博爱、再同情黄种人的自由派,恐怕也会成为白人至上主义者。西方人之间互相遵守战争规则,欧洲法西斯虽然残暴,但很少虐虏,在德国和意大利的战俘营里,盟军士兵死亡率仅为4%,而在日本的战俘营里,死亡率高达27%。北美媒体很少对德国和意大利人采用种族歧视词汇,只对日本人使用,不是没有原因的。美军士兵普遍不接受日本士兵的投降,一旦成为俘虏,就要根据《日内瓦公约》善待对方,日本人不配享有这么好的下场。罗斯福总统把日裔关押到集中营,也是有充分的理由。日本人移民住到美洲新大陆后,仍然过着原有的生活,他们说日语,做寿司和折纸,而且效忠天皇。绝大多数日裔子女进日语学校,接受“皇民化”教育。每天早上,老师高举着天皇的照片(或者某个著名陆海军司令的照片),学生排成整齐的队伍,举手敬礼,高呼万岁。学校教学的课本,许多是由东京的教育部提供,有本初中教材写道:“我们不能忘记自己是日本人,哪怕是片刻的遗忘都不可以”。日军袭击珍珠港,返航过程,一架受损飞机迫降在尼豪岛(Niihau),夏威夷日裔立刻帮助日本飞行员。如果东条英机大举侵入到美国西海岸,日裔是帮美军还是母国?后果不堪设想。本书作者掐去前因后果,没有讲述尼豪岛等事件,只讲述美国一方的恶行,有失公正。西方学界的左翼分子以保护少数族裔的理由,为二战日本翻案,这种可能性并非没有。数十年来,激进分子苛责强调西方白人国家的阴暗面,越战期间,他们发起文宣攻势,把民主的美国和专制的纳粹相提并论,德国集中营遗址的墙面涂上标语:“越南就是美国的奥斯维辛。”左翼分子完全可以如法炮制,宣扬太平洋战争是美国白人霸权对有色人种的侵略,美利坚从始至终是一个种族主义国家。虚伪的盎格鲁萨克逊人一手拿《圣经》,一手拿枪炮,四处横行霸道。他们歼灭印第安部落(自建国至19世纪后期)、颠覆夏威夷王国(年)、夺取菲律宾(年)、要求清政府“门户开放”(年),再到20世纪的越南战争、海湾战争,更不用说,从殖民地时期持续至今,白人压迫奴役黑人。在左翼的叙事链条里,美日战争是缺失的关键一环,然而,反法西斯的道义性实在太过重要,几乎任何人都不敢质疑。为了否定二战美军的贡献,苏联及其同路人放弃打种族牌,转化角度,强调美帝国主义和日本沆瀣一气,战前绥靖主义,战后不审判天皇。这种说法激不起大多数国家的反美情绪,仅仅专供反美主义者聊以自慰。经济观察报书评eeobook阅读有难度的文章,每天成长一点点合作及投稿邮箱:eeobooksina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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